就算是斯卡,被这么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也难免有点不自在起来。
「斯卡大人...」
看这情况,狼人实际拥有的实力绝对是超过了预料,这样下去绝对不妙——
泽雅不禁想起了暂缓之策。
「终于要拿出真本事了吗...」
——欸?
斯卡根本没把话听完,不仅没露出任何如临大敌的面容反而是如释重负的冷笑:「正好,我本来就不认为你们这些家伙会那么不禁打...」
话里的意思非常明确,这分明就是要继续战斗下去的意思!
「...候?」
不屈反战,这在战场上并不少见。
但面对压倒性力量还能下如此决策的,狼人在几秒钟前才刚见识过。
继续和经历过无数刀劈猛砍的攻击还能一瞬间重生的怪物战斗,毫无疑问,一旦让这种怪物认真起来绝对就是死路一条!
「斯卡大人!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泽雅这时当机立断,猛地打断了斯卡。
「我现在没有开玩笑的感觉,泽雅,一丁点都没有...」
反驳泽雅的话掷地有声。
斯卡握紧了刀柄,淡淡地往前走去:「我们没有退的余地,这里一定要守下来。」
『不然就辜负了防线那边积极配合的所有士兵了』——
这句话斯卡没有说出来,但其实泽雅自己心里也有数。
花费大量的人力去支开众妖,可要是没法如愿以偿地斩杀掉起带头作用的狼人,这无异于大费周章地做无用功,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采纳这个意见...
「呵,有趣...」
狼人注视着踽踽独行的她,终于提起劲来震了震身子:「夸奖你的话我就不说了,用行动来证明如何?」
...可既然采纳了...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为了生,哪怕死——
「...能打得更尽兴点...就行了。」
情绪没有任何波澜,即便敌人在自己十米之内。
刀身散发着特有的红光,如果说之前的盛光是因为感觉十拿九稳而闪烁的自信,那么现在...就是背水一战前威慑力十足的回光返照了。
这次的战斗将比之前的任何更加棘手...
狼人感觉热血冲脑的舒适,忍不住咧开嘴来。
因为...这个人的眼中没有失去战斗的欲望。
「!!」
用连肉眼都跟不上的速度作为起手式,这已经见怪不怪了。
斯卡反常的倒提起剧刃长刀,静站原地,低头看着垂及腰间的长发——
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行为!
「把自己的背后让给敌人...」
身影像一块块积木般迅速在斯卡身后汇集,利爪烁闪寒光:「这和你眼中的斗志完全不般配啊!」
——!!
利爪挥下,不料那本该轻易被撕成两半的娇小身躯竟然意外地坚硬,挡...挡下了?!
「......」
狼人看着横立在自己利爪面前的长刀,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
故意放出后背的空隙引我上当吗?...这种赌注还真是有意思!
「哼!」
凭借自身的力量狠狠一推,把限制自己爪子的刀及人推往前方屋顶边缘。
斯卡左脚狠狠一踩屋顶,在完全不顾及踢落多少房瓦的情况下勉强让这股推力缓了下来——
...如果刚才你赌我一定会背后袭击你的话,那么现在如何?
纵身在斯卡跟前落下,狼人挥爪又是一击,冲着似乎没回过神来的她砍去。
——!!
「什么?!」
狼人瞳孔微微一怔,望着那阴魂不散的剧刃长刀再也没什么话说的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就凭我的速度,完全可以忽略这家伙的反应速度不管才对!
「......」
斯卡淡淡看着面部已有异样的它,二话不说。
难道说...和反应速度无关...而是这家伙一开始就把刀往身前挪了吗?!
想到这如同被戏耍的事实,狼人不禁狠狠甩开再次将自己招架下来的长刀,气不可遏。
因为受到这股冲力的影响,斯卡后撤的速度非同凡响,瞬间从这边的边缘退到了另一头的边缘,但明显又一次地稳住了脚,防止掉下去的厄运。
「...对你来说,战斗已经完全沦为赌局了啊。」
听着狼人嘲讽的话语,斯卡稍稍站直身子,抹了抹发痒的耳根,冲它投去目光:「非常时期,非常政策...没法杀掉你的话,设法挡住你也不是不可以的。」
「哼!有趣...就不怕我不按你的套路出牌么!」
狼人明显是在城中隐匿已久的家伙,连说话都这么世俗化。
「怕...为什么要怕?」
「...?」
「大不了就是死,连这种心理准备都没有...还上什么前线。」
终于将倒提的刀正握,话都没说完,斯卡便挥刀往狼人冲去。
「哈哈哈哈!」
狼人没有闪避的念头,就这么停在原地被斯卡的长刀砍过!
一道粗大的伤口腾地从它侧腹呈现,但那些仿佛会动的肌肉下一秒就全部粘到了一起——
眨眼就好的治愈能力...这让狼人根本不必惧怕斯卡的斩击,哪怕有多凌厉。
「......」
早料到会这样,所以当狼人扭过头去,就看到斯卡谨慎地握紧了刀,严阵以待:「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夸奖你的...」
「不是要把夸奖化为行动来表现么?」
刚才的句句对话,斯卡可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我怕以后你听到应该属于你的赞美了...」
「......」
「...你确实,说的和做的都一样漂亮。」
它咬紧了牙关,獠牙外露的模样狰狞无比,然后迈步往斯卡走来,如同斯卡之前一样。
但...『行走』,这根本不是属于狼人的词汇。活在急速中的它们,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自己所能驾驭的速度——
「...!!」
不过斯卡已经发现了,它这种异常行为的后果。
...刚才那如同形影分离的情形历历在目,行走着的狼人完成了根本不可能的一分为二...因此现在迎面走来的,是两只狼人。
「真的假的啊...」
一只狼人就已经很棘手,居然还能一分为二吗?
现在斯卡总算懂为什么狼人愿意反悔来夸奖自己一下了...因为现在不会手下留情了。
——又一次的形变,一分为二...
冲斯卡走来的是四只...八只...十六只...数不胜数的狼人!这屋顶简直...简直成了狼人们的大杂烩!
感觉主人视死如归的情绪越发浓重,泽雅怕斯卡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急忙说道:「...斯卡大人,不一定要完全相信眼睛的感觉!」
「......」
斯卡没有回应。
「...那说不定是狼人提升速度产生的残影!」
「我也是这么想的,泽雅...」
被赞成了看法,泽雅顿时有点欣慰地想进一步说明,不料斯卡继续续上了话茬:「不过现在,是赌它从那边开始攻击,还是赌它们之中哪一个发起攻击....或者说,是赌它们会全部过来...」
「......」
『不知道』。
泽雅的回答只有这个,但她没法说出口。
可事实确实如此,她根本没有面对过这种情况,斯卡不知道的话她也不可能会知道。
利用漏洞来赌进攻方向的方法被狼人它反利用过来,现在成了得斯卡去主动猜测所有可能性的残局...在不断的猜测这段时间里,简直是煎熬的慢性死亡时间,赌,还是不赌...是赌这个,还是那个...对还是不对...
即便早就做了死的准备,但若不在这些选项中选上什么,感觉就像主动等待死亡迫近一样。
...说白了,就是和坐以待毙无异。而坐以待毙,这肯定是谁都不愿意的事情——
这一手,狼人做的太绝了。
握紧刀柄的手指在不安地蠕动,突**况才冒出来的冷汗浸湿了掌心,此刻若是不调整好手势,很可能刀会不小心滑出手...对于细微观察着她一举一动的狼人来说,这种异常自然饱收眼底。
几百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斯卡身上,目光的主人各自迈着轻步迫近,一样的面孔,但看起来完全分不清是真是假,就连脚着地都给人一种非常实体的感觉...虽然是慢下步子来了,但从根本上无疑是更跳跃性地实现了翻倍速度。
又见识到了啊...狼人的极限。
轻轻哼出一口气来,斯卡换为单手持刀,做了个擦汗的动作:「果然还是不行啊。」
「?」
「...我确实差得远呢...」
在沉闷的气氛中开了嗓子,顿时感觉身子如释重负,她昂着头盯着月亮看了一会儿:「不过,我也算是想清了...」
所有的『狼人』似乎都闻到了战斗的味道,全都一齐弯下膝盖,拔腿往作为视线聚焦点的她冲去,月光下瞬间闪过数不清的黑影——
真是对不起了...因为我的好胜心,让城外一战变成一场赴死大会。
...因为嫉妒,把城市推向了危机边缘。如果当时有人肯给那个带着情绪的我一巴掌该有多好...哦,夜肆...不过我还是无视了你的劝阻了呢...
这么清楚的思绪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
难道真的像别人所说『人在死之前思路才最为清晰』...呵呵。
「那就把死亡...当成是对我的惩罚吧。」
斯卡的面前孑然一空,这绝对是超级诡异的场景,但她嘴角却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垂提利刃的姿势,毫无疑问,是放弃所有抵抗的表现!
——!!
空中聚起莫名的爪风,混在风中的可怕利爪快得不成样子,直接往斯卡的脑门上撞去!!
不想被风刮懵了眼,斯卡干脆闭上了眼,静待死亡的到临。
这种招式,对失去抵抗想法的人来说,将是最为致命的——
「!!」
飓风破灭,狼人从风中踉跄落地,没着急站稳,先往右掌看去,映入眼帘的只有触目惊心的半个掌心。
「...斯卡!原来你没事吗?!」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把斯卡从闭着眼的状态中摇了回来。
似乎还没确认到自己是不是死掉了,所以就连睁开眼都有点迷糊....但朦胧中好像看见眼前站着一个人。
到刚才那个时刻都还紧绷着神经的泽雅可清楚地发现了面前人的身份,如同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地叫了出来:「夜肆大人!!」
...夜肆...
听到这个名字,斯卡猛地回过神来:「夜...夜肆?!」
当看到夜肆侧首站在自己跟前的时候,她不由地手足无措起来。
「啊,是我...」夜肆终于听到了正常对话的开头,急忙点了点头。
「...你...你怎么也死了?!」
「......」
看来能『正常对话』什么的只是个笑话。
「哈哈哈,你是刚刚喝了一壶喝高了吧。」手中剑淡淡发出萤光,传来奈理嘲笑的话音。
夜肆撇下斯卡不看,试图给多点时间让她找回现实,扭头冲着和自己身处同一平面的敌人看去——狼人活动着手指,若无其事地回望着这边。
「...嗯?」
发现到了疑点,眉头不禁一皱。
刚才那只手...应该是被砍掉了才对吧?
提着剑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下,明明刚才砍中实物的手感还在...是多想了吗?
「夜肆大人!这只狼人很强,你一人对付千万要小心!」
听到泽雅的提醒,夜肆这才把究竟有没有砍中的事情抛之脑后,正想朝它看去,可狼人哪会放过一个连武器都没举起的猎物,就在四目相对的霎那,两人的距离不过数厘米,近在咫尺——
「哦...」被这猝不及防的提速吓得微微一怔,夜肆左右看了看停在自己脸颊两边的利爪,稍稍在暗地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奇怪...狼人是怎么回事?
这极其不协调的一幕在泽雅眼前发生,立马让她陷入了十分的不解之中。
...那一爪...居然不拍下去吗...明明是能中的才对...
颤巍巍的狼爪之前人影微微耸动,像看什么艺术品似地把狼爪给仔细欣赏了一遍:「...泽雅,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欸?
借着刀身的红光,能看到四周除那块被炸毁的废墟外,其他屋顶全都站上了或多或少的人。
「那...那些是...」
凭着她们身上的衣着,泽雅不难猜出是神社的人,但一次性来了这么多还真是让她有些吃惊...
「夜...夜肆!你别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啊...」
艾丽塔很尽力地在集中精神对着狼人这一边,在不知道自己能用『不动明王咒』限制住它多久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张嘴念道。
「哦!抱歉抱歉...」
不好意思地摇了摇手以示抱歉,夜肆赶紧和它拉开一小段距离。
暂时动弹不得的狼人转着眼珠打量着四周,不屑地一撅嘴:「哼...原来还有夜鸦神社的人吗?」
「......」
注意到它把视线转了过来,夜肆毫不犹豫地对上。
「没有这情况...你早就到阎王爷报道了,小子。」
「...哦,是这样么?」
夜肆摇摇剑身,低头看着上边投射的暗光,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刚才的速度很快吗?」
「难道不是吗...」
看来狼人对自己的速度确实是那么的有自信呢。
至少常人是肯定无法到达这种怪物的速度的,如果有,也只能是奢望,正如之前所说,狼人的优点恰好就有速度——但敢从别人优点上开刀的家伙,自然也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可...我觉得还没我走的快呢。」
夜肆轻蔑的目光毫无保留地在传达着一种信息。
例如『没错,我就是在挑衅你』的这种感觉...对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狼人来说,这肯定是此生受到的说是最耻辱的也不为过的待遇。
「...很,好...」
硬是发出了声强笑,粗厚的呼吸混淆其中,影响了笑声的连串。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狼人是因为极度愤怒的压抑才导致这不协调笑声的发出...而这愤怒的导火线,想必就是夜肆刚才的那句话。
「...不...」
狼人的五指缓缓握拳,夜肆看得尤为清楚。
艾丽塔仿佛用尽了力气,一股脑地坐到屋顶,霎那紧绷神经也如数松开:「...不行了!」
旁边的人急忙凑了上去把乏力的她搀扶起来,担心地不断询问着。
...嘛,其实是根本没必要对狼人用『不动明王咒』的...
夜肆投去了目光,确认艾丽塔缓过劲来才移开视线。
但还是谢谢这妮子的鼎力相助吧...
「喂,小子...」
这肯定是忘不了的...不动明王咒效力过后会放出一头怎么样的野兽。
把自己身形笼罩的黑影近在眼前,夜肆不慌不忙地冲他看去,连提剑都有点随意,但就是没有任何退缩的念头。
居高临下般地盯着夜肆,狼人的瞳孔因充血暴涨着:「我们看来有场架必须要打了呢...」
「我倒是没有问题呢。」
往自己手上的剑看去,奈理立马会意,散发出淡淡萤光:「...收拾这家伙我也绝对没问题!」
简直...对狼人暴露出来的恐怖视若无睹!!
能清楚地看到它额角的青筋跳动起来,说实话,这真的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别怪我,小子...」
躬下身子,狼人冲前方吐了一口热气,热气之中,它的眼瞳好似化成绿宝石,轻轻扭动脖子都能看到两条绿光在摇摆。
——!!
热气突然裂开,在空中一分为二。
活生生的狼人居然就在这一瞬间,如同人间蒸发——
「死吧!」
靠着速度疾行上前,已经是狼人千篇一律的起手式了,但不得不说,先发制人肯定是最好的战术之一。
话音刚落,一道庞大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空中蹦出,对着本该站人的位置张开了血盆大口!
谁料,它被眼前景象吓得怔在空中。
如果说泽雅的提前起手预测式招架已经让狼人到现在还赞不绝口的话,那么现在可是说是给它的一个狠狠的打击!而且这个打击,还是在狼人引以为傲的速度上下手的。
鼻子一抽,嗅到背后突如其来的体味,顿时猛烈的神经中枢紧张跳动起来,强迫着它做了高难度的落地转身——
「!!」
眼前空荡荡的,可还没容狼人细细打量一番,腹部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低头一看,只见一道切的很整齐的伤口横在自己腹部上。
「唔...这是,什么时候...」
用掌心抹去往外溢出的液体,惊讶占据了狼人的脸部。
就算能不断回复,也不禁因疼痛龇牙咧嘴起来,这让它的火气上涨到了临界点...不过最令它愤怒的还是,那莫名由来的伤口!
剑身转了个圈,在夜肆手里握紧,刃边看起来一尘不染:「你是因为这天生的优势就把自己看高了吗...」
逆耳的言语简直是狼人的大忌,但这一次它只得先沉住气,盯着那来了不过几分钟的少年。
首先,在刚才的那短短几秒之中,视线里都不曾出现任何关于他的身影...而且明明是闻到了,那陌生的体味,但他的人却一直像在玩躲猫猫似地,轻易找寻不到...
稍许的心里争斗之后,狼人默默在心中下了一个自己都很难以置信的定论。
——那就是这个少年,比自己还要更快。
「喂,小子...」因为刚才的那句话,狼人脸上几块肌肉仍然在不友好地跳动,「你究竟是什么家伙...」
现在终于知道问来路了吗...看来下马威给得挺足够呢。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夜肆?」
「夜肆...」
狼人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虽然也没想过狼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害怕地逃跑,但它的这反应着实让夜肆有点意想不到——
拳头紧握,手臂青筋直冒,坚硬肌肉强烈的颤抖一览无遗。
「...哦,你就是那位斩杀过我几位同伴的人吗...最近你的名声倒是在城中传的挺开啊...」口气大变,听不出和眼前这副模样同样的感觉。
这种在和两人交流似的怪异强烈无比,夜肆连反应都有点难以跟上:「...额...」
「不过真的很遗憾,我和那群家伙完全不同...」
「......」
狼人故意大敞侧腹,那道伤口像有一根无形的针在替它缝合,从尾部岔开的皮肉上开始不断地合拢,仔细看,合拢过的地方连条该有的疤痕都没有。
这肯定就是那所谓的不同之处吧...那要这么说来,之前砍到它的手掌应该也不是错觉了。
挠了挠脑袋,夜肆长叹一口气:「确实呢,要想对付你这样的家伙,真的是困难...」
说完,目光不经意地瞥去,看到狼人脸上那重新洋溢起来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露出笑来。
「...可是我们一开始只是想拖延你而已啊。」
奈理这个大嘴巴直接不留情地抢过夜肆要说的话。
无可奈何地瞪了手上的剑一眼,夜肆冲狼人耸了耸肩:「嘛...就是这个意思啦。」
「...拖延?!」
笑容僵在脸上,狼人惊怔无比。
现在狼人好像才想起来听自己命令的那群妖怪吧,真是个容易沉浸在战斗中的战斗狂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肯定已经把那些家伙吸引出狼人指定的进攻线路了...这肯定是它万万没想到的。
惊慌失措,扭头四下想要找到自己那本浩荡无比的『大军』,在几经辗转之后,总算在很远的地方发现了那已成星点的勾引似的炮火,而所谓的大军,仿佛就那样闻声而去。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让城门的结界瓦解,但所幸除了城门其他地方的结界都还毫发无损,只要将那群妖怪勾引到结界附近...就算不用攻击都能消灭的一干二净。」
夜肆这时候说的话狼人可是听得清楚无比,它沉下了脸,面部不友善地扭曲起来。
可实际上...它其实左右为难得很,为难的点不多,只有两个。
第一,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大军轻易覆灭,而第二——
「那么...」
狼人冲说话的地方移去目光。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夜肆抬刀横指它聚拢而来的目光。
...第二,就是眼前这个一定会阻止自己离开的少年,他完美充当了垫脚石的位置。
虽然只有两个,但也够狼人烦恼的了。
「......」
环顾四周,房屋上都零零散散站着刚才来的结界师似的人群,若是要逃,他们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
进退两难,但是狼人没得选择。
只见它一咬牙,猛地朝夜肆看去。
——「看来只能把你们全部杀了啊。」
语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可奈何,反而更像接受现实的心无旁鹭。
这样看来倒是有些棘手了...
仔细打量着气势汹汹的它,夜肆眉头微微一皱。不过——
狼人可不管夜肆有没有摆出什么起手式,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先发制人,蹬着屋顶就如离弦之箭般往前射去...
「...!!」
霎那,身处极速冲刺的视野中忽然呈现坠地的一幕。
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的狼人心头猛地颤动起来——在屋顶上倒下之后。
「嘁,怎...怎么回事...」
狠狠一啐,嘴角竟然泌出血丝来,狼人连抹都顾不上便感觉到腹部撕裂般的疼痛,下意识低头一看,只见它的腹部上那道伤口依旧深不见底。
伸手碰了一下小腹,果然剧痛无比,在龇牙忍住剧痛后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这...」
见其脸上都是一副莫名奇妙,夜肆眉头不禁锁的更深。
...刚才夜肆是发现了那道还没愈合的伤口没错,还以为是狼人自己再生时的疏忽,没想到连它自己都没预料。
「...那个混蛋,把再生能力给取回去了吗...」
趴在屋顶上的狼人精力匮乏,试着挣扎起身无果之后干脆半撑着上肢恨恨地骂道。
这种情况对于旁边的人来说,就像是狼人在背水一战之时被夜肆直接一刀干掉一样,让众人都忍不住在回忆中拼命找寻刚才夜肆出手的痕迹...不过再怎么想也不会有结果的。
「混...混蛋...」头顶地面,狼人还没从这伤口的痛楚中恢复,但它似乎也没有挣扎的意思了,干脆撂下狠话:「要杀要剐...随便你吧...」
这倒是出奇的和平,本以为得经历一番苦战,不想居然能让狼人直接放弃抵抗...
尽管来的有点莫名其妙,但毫无疑问,任务绝对是成功了!
「......」
余光发现有光线展露,斯卡好奇地移开目光看去,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正对这个方向的城门外,有道光芒闪起。
...忘不了...斯卡是绝对忘不了的...这光芒...和在城外那只有斯卡才看清楚的那个一模一样!
直接把负责远程协助小队消灭彻底的射线!活生生的人群直接化为冒着袅袅青烟的可怕坑洞!
那种光芒,简直是死亡的象征!
脑海中闪过了得跑的念头,斯卡身随心动,正要抢先逃离,不想视线忽然在夜肆身上作了停留——
「夜肆!」
听到有人的叫喊,下意思扭过头去...然后下一秒,一股冲力顶了过来,把自己整个身子抱住,身处边缘又重心不稳的情况下,根本连站稳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一脚踩空的份。
「哎...」
如此一空,整个人就感受到了坠入万丈深渊的惊悚...
当然,惊悚也仅仅只是做个开头,接下来那逐渐弥漫视野、夜空甚至连房屋的边棱线角都一点点吞噬干净的白光才带来了更加刺激的...名副其实的『恐怖』。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
看得让人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
「报,报告!」
人手不足和防线进度缓慢的原因,连雷念心自己都开始扛起了物资,不过即便如此,前线的报告依旧会源源不断地率先集合到他这边。
见到传讯兵,雷念心放下那种种的物资箱,边拍拍肩膀边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嗯,城门那边好像有点蹊跷,您还是随我来看看比较好...」
刚放下的物资箱转眼就被人直接搬走,周围的人全都绕开他们两人进行着不停息的搬运工作。
雷念心心疼地看了身边一道道被物资箱压弯了腰的身影,转头冲传讯兵说道:「...好。」
急匆匆地从搬运路线上赶到临时建起、作为整理前线情报的帐篷中,刚到那里就只见帐篷里有许多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对城门方向观望,纷纷都忘了手上的工作,明明这一段不小的距离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看到什么才对。
「怎么了吗...」
忽然有了不妙的感觉,雷念心快步上前,随手从放满白纸资料的桌上拿起一个望远镜。
看到雷念心到来,观望城门的人及时地让开了一条大道。
对准城门的方向摆上了望远镜,镜头中顿时充沛了莫名其妙的白光——
「...这个是?」
白光,而且还是如此强烈的白光?
拉开焦距,远离白光闪烁的地点一点好看清全景...不料无论如何调整都没办法逃出白光的充沛,就如同白光黏上了镜头似的。
雷念心心头猛地一颤。
...等等,『黏上了镜头』?
「!!」
将望远镜从眼前取下,赫然只见眼前袭来一片光亮。
...不是因为黏上了镜头才让调整焦距失效,而是因为实际上白光正在不断地迫近...
「这又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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